“不，不……妈，对不起……不……”

我语无伦次，整个人像个疯子一般，伸手乱抓，妄图抓住那些飘散在空中的骨灰。

手怎么能握住灰？

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婆婆的骨灰随风而散。

我好恨。

这一刻，我恨不得杀死穆司阳。

我从地上爬起来，用仇恨的目光瞪着穆司阳。

他也傻了，结结巴巴：

“对不起，我不知道……里面真的有骨灰……我以为……是空……”

“啪！”

我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，打断他的推脱之词。

声音如冰窖中冻结过一般：

“那是妈的骨灰，穆司阳，你扬了妈的骨灰！”

我声嘶力竭的吼着。

穆司阳身体瞬间僵硬，嘴唇却一个劲的抖动：

“你还在撒谎。宴乔，我告诉你，你再撒谎，我……”

“打电话给赵医生，现在，立刻，马上……打电话给赵医生，看看我有没有撒谎！”

我从未有过的强势。

穆司阳竟被我气势所震，颤抖着手掏出手机，拨通了赵医生的号码。

“小赵，宴乔骗我，说我妈昨天被车撞了，送我们医院抢救，是你做的手术……”

他的话还没说完，就被赵医生打断：

“穆主任，嫂子没有骗你，阿姨昨天已经去世，原本是可以救活的，只要你及时赶到……”

“不，不……这不可能是真的！”

穆司阳怒瞪双眼，使劲摇头，不愿意相信。

“穆主任，是真的，你节哀顺变。”

他被赵医生肯定回答惊得脸上瞬间失去血色，连手机都拿不住，滑落在地。

下意识地看向地上散落的骨灰渣子，声音颤抖如丝：

“宴乔，真的……真的……是……是……我妈的…我妈的……骨灰？”

他身后苏云的脸色也变了。

我忍着泪，咬着唇，红着眼睛反问：

“你觉得呢？”

他双手握拳，手背青筋跳起，痴痴地看着那破碎的骨灰盒：

“所以，你昨天说的一切都是真的？”

我胸口恨意汹涌，瞪着他，嘶声：

“我跟妈感情有多好，你又不是不知道？我怎么会拿妈性命攸关的事骗你撒谎？”